“又有麻烦的事要做了。”银发蓝瞳的女子看了一眼传真机吐出的纸张，叹了一口气。
“又有新任务了吗？”黑发的青年从枪械零件中抬起头，看向了女子。
“啊，是一个从我手上跑掉过一次的家伙。”女子看着手中的纸张，露出了厌恶的表情，“这家伙是一个研究人类向非人方向转化的疯子，他的研究让人恶心得想吐。”
“■■■■，这好像是我第一次看到你对一个人怀有这么深的恶意呢，这家伙到底是什么人啊？”青年诧异的看着女子。
“啊，你不用知道这么多。”女子厌恶的把纸张扔在了桌子上，“你只要知道这次你就负责在地上支援就可以了。”
“明白了。”青年点了点头。
“这次，不会再让你逃掉了。”女子面色阴沉的看着纸张上打印着的照片，轻声说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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任务很成功，甚至可以说是成功过头了。
女子很轻易就杀掉了目标，没费任何力气就完成了任务。但是让人没想到的是，目标早已把自己变成了不是人类的怪物，当他死亡的那一刻，隐藏在他身体里的病毒，在飞机里扩散了。
在夜空中星星的光芒被黎明的青灰色所掩盖的时候无线通信机终于打破了长久以来的沉默，一阵疲惫的女声混杂着沙沙声传了出来。
“……能听到吗?小子……你没睡着了吧?”
“听得很清楚，■■■■。我们现在都在失眠一晚那黎明前最困的时候。”
“那当然，要是你昨天晚上敢去睡觉的话我回头一定先把你弄死……那么，有一个好消息和一个坏消息，想先听哪一个?”女子笑了笑说道。
“我们不是约好要从好消息说起的吗?”
“0K。那就先说好消息，首先是我还活着。飞机也平安无事。我刚刚保证了驾驶舱的安全，机长和副驾驶在临终前都设置好了参数。单纯驾驶的话我也可以做到。据说操纵方式和小型飞机一样。”
“有没有和机场的调度台联络?”
“联系上了，最开始还以为我是在搞恶作剧．不过现在正在很好地调度。”
“……那么，坏消息呢?”
“嗯——最后没有被咬到的只有我一个人。机组人员加上乘客全部三百人无一幸免全部遇难，成为了尸食鬼。和驾驶舱一屏相隔的对面，已经完全变成了一个飞行在空中的死亡都市。不要惊讶噢。”
“是吗……”这是青年预想之中最坏的情况。“这种情况。你……还能活着回来吗?”
“啊，这个门还是足够结实的。虽然现在晃晃荡荡的，不过不用担心会被打破——到是降落的方式比较让人没底。这么巨大的东西，真的能安全着陆吗?”
“……如果是你的话，一定没问题的。”
“你这算是鼓励我吗?听了真开心。”女子苦笑了一下之后无力地叹了口气。“这还是小事，重要的是我该拿门后的那些家伙怎么办呢？”
“你不用担心，我已经做好打算了。”
“真可靠啊。”女子愣了一下，“离机场还有五十几分钟的航程，要我祈祷度过这段时间就太漫长了，小鬼，稍微陪我聊聊吧。”
“可以。”青年开着汽艇在水面航行着。
“小鬼你以前说想帮我干这一行的时候我头疼了好久，因为无论我怎么说服你，你都没有愿意放弃的迹象。”
“我在你眼里是这么没前途的徒弟吗？”
“不，不是。是因为太有前途，有过头了。”
“什么意思啊？”
“让手指脱离内心控制进行活动，是大多数杀手要花上好几年才能有的觉悟，而小鬼你打一开始就有了它，是不得了的天赋。但是，根据天赋选择的生业，是不一定能让自己幸福的，只怕不考虑自己‘想干什么’，而只为‘该干什么’行动，这样的只是机器、只是现象，与人的生活方式相差十万八千里。”
青年沉默了一会，“我曾经还以为你是一个更加冷漠的人。”
女子轻笑一声，“都现在了，你还在说什么，我不就是你想像中的那样？我可有一次疼爱过你吗？”
“也是，你总是对我十分严厉，从不手下留情。你训练我时，也从不偷懒，一直都很认真。”青年蹲下身子，打开了放在汽艇上的箱子，然后从中拎出了组装用的部件。
“……一般来说，锻炼男孩子都是父亲的责任。”通信机的另一端，女子稍微沉默了一会儿，然后无奈地叹了口气继续说道。“不过，造成你没有父亲教育的原因，我负有一定的责任。啊，要怎么说呢……总之是没有办法推卸了吧。我只能教你一些生存的能力而已，别的也是无能为力的”
“……你是打算做我的父亲?”
“别把男女搞混了啊，真是失礼的家伙。至少也要叫我母亲才对。”
“……说的也是。对不起。”虽然青年回答的声音很平淡，但他的表情却显得异常惊讶。
“……长时间以来，我一直都一个人经历着那些血雨腥风。几乎忘记了，自己孤身一人这一事实。所以，啊……呵呵。这样反倒觉得有可笑了。好像一家人一样。”
“我也是。我，也对你好像母亲一样看待。感觉自己不是独自一个人，很开心。”
“是吗？”女子沉默了一会。“真是的，居然犯了这么大的错误，我是不是也该隐退了呢？”
“如果引退了的话，那之后你打算做什么呢?”
“谁知道呢，也许可能真的要去做你的母亲了。”
“你——真的是我的亲人。”
青年说着，用手中的对空导弹瞄准了银色的飞机，然后，将导弹发射了出去。
女子有所感应的愣了愣，然后露出了一丝微笑。接着，银色的飞机在空中化为了一朵璀璨的烟花。
你看到了吗，■■？我做到了，我救下了很多人啊……
“别开玩笑了……别开玩笑了!混蛋!!”青年握着余温渐渐冷却下来的火箭筒，向着天空怒吼着。
王明站在他身后，面容悲戚的看着他，“原来是你啊，卫宫切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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